譯者 : 陰瑞峯 ※轉貼請註明出處※
此Destruction樂團深度訪談文字收錄於2022年12月16日由Darkness Shall Rise Productions廠牌發行幫樂團發行的" Trapped in Lunatic Possession"超級豪華錄音帶套裝盒中的精裝書籍,全球限量1000盒。書籍中除了有樂團早期照片之外,還有對早期團員的採訪,如Mike Sifringer、Tommy Sandmann、Oliver Kaiser 和 Schmier。
基於熱愛所以翻譯了此訪談,如有錯誤請多多包涵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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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Mike Sifringer的訪談
( 吉他 : 1982-2021 )
"我在弗里德林根長大的,它位於萊茵河畔威爾鎮。弗里德林根是一個小鎮,緊鄰巴塞爾,就在瑞士邊境。它位於萊茵河畔,離黑森林不遠,有很多美麗的葡萄園。這個地方相當不錯。現在城市本身不那麼漂亮了,而且越來越醜了。它以前比較漂亮,因為以前比較安靜。現在許多商店都關門了,但風景仍然很美麗。"
1.當時是什麼讓你對音樂產生興趣的?
Mike : "我父母不喜歡搖滾樂,他們喜歡聽施拉格音樂(相當較輕鬆的音樂,通常用南德文演唱)。一開始,我們家沒有電視,但我的阿公阿嬤有一台,我住在他們家的時候,想看什麼就看什麼。我大概五、六歲的時候看了第一部披頭四的MV"Help!"。我真的很喜歡以樂團和音樂為特色的電視與廣播節目。從一開始,我就喜歡真正吉他彈出來的音樂。20世紀70年代初,The Sweet 和Slade樂團崛起,這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父親總是喊著說這些玩樂團留長髮的看起來像猴子.....。我大喊:"那就讓我看!"(笑)。年輕的時候沒錢買唱片,一開始,我用一台小型錄音機把喜歡的都錄到錄音帶上。當然,音質沒那麼好,但至少能聽到自己想聽的,這才是最重要的。長大一點後,我開始利用假期打工,存錢買了一台小型唱機。很多我喜歡的樂團都沒有錄音帶,所以我不得不購買唱片。我還與學校同學交流正在聽的東西,一切就是這樣開始的。我喜歡重金屬,但我也喜歡所有經典樂團,像是Deep Purple、Rainbow....... 只要我能接觸到的,什麼都喜歡。"
2.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玩音樂的?
Mike : "我一開始其實想打鼓的(笑)。可惜的是並不容易。你需要一個空間,而且買一套鼓也挺貴的。有一天,我阿嬤買了一把尼龍弦的小吉他和一本教學手冊。我當時大概12、13歲左右,我嘗試著彈吉他,但我的手還太小,當我嘗試彈它時我很痛,我的手指幾乎流血了,所以我把吉他放在一旁大約1~2年。在那段時間裡,我發現了許多吉他手。在那段時間裡,我發現了許多吉他手,我真的很崇拜像 Richie Blackmore 這樣的吉他手,所以我決定再試一次。我只有一把木吉他,我很常練習。不管如何,我想成為搖滾明星,所以不久後我買了一把便宜的電吉他,就這樣一直彈啊彈。手指上的繭變硬了,彈吉他也更容易了,因為不再痛了。一開始,我和兩位同學在學校玩樂團,樂團裡有個叫Ralf Schumacher的傢伙,比我們其他人大3~4歲。Ralf有一間練團室,所以我們開始在他的團室練團。Ralf當時已經是一位相當熟練的吉他手了,他彈得非常好。他為人非常友善,教了我很多東西,也非常鼓勵我。可惜的是,有一天他不想和我們玩團了,因為我一直想玩更重的風格。他是 Status Quo 樂團的粉絲,他給我聽了許多他們的riff,那些riff非常適合我熟悉基本樂理。然而,正如我所說,有一天Ralf不想玩了,但樂團還是要繼續,不管如何,我欠他很多。我們村裡還有另一個人,綽號叫"King",他的吉他彈得也不錯,雖然不如Ralf Schumacher,但他還是會彈Saxon的riff,我們也一起在他的空間裡練過。然而,他的態度完全不同,他不想讓我們看他的riff。他彈的時候會轉過身,露出背影,這樣我們就看不見他在做什麼。我很幸運,Ralf Schumacher不會這樣,他的態度完全不同,他是一位好老師。"
3.你第一個真正玩的樂團是不是只有你(吉他手)、Ralf Schumacher(吉他手)和一個叫Güggel的鼓手?
Mike : "沒錯。Güggel 是我們鼓手 Henne 的綽號,Henne 在德文裡是"雞"的意思,我們不想叫他 Henne,就給他起了個名字叫 Güggel,在當地德文方言裡是"公雞"的意思(笑)。我們還有另一個貝斯手 Alexander Künöl,還有個主唱,但他沒待多久,他跟我們練團2~3次,然後就離團了,可能是因為我們的音樂太重。一開始,我們每週在學校練兩次,後來有人抱怨我們的聲音太吵了,那時候我們就搬到了 Ralf家的地下室。"
4.在遇到Tommy之前,你曾在Morrigan樂團彈過,就是我們剛才說的樂團嗎?
Mike : "Morrigan只是我們一開始取的樂團名稱其中之一,我們從來沒有正式叫過Morrigan,也沒用這個樂團名稱做過demo之類的。Morrigan只是我們原本想出來的一個樂團名,我們沒有認真想過。我們原本還有另一個樂團名,叫做"Knight of Demon",這個樂團名背後的故事也是一樣。我剛開始和Tommy一起玩的時候,他有一天想出了"Sonic Destruction"這個樂團名。我說:"我們去掉『sonic』這個詞,保留『destruction』這個詞。" 我們都很喜歡這個名字,所以我們就選了Destruction。我是在學校認識Tommy的,他總是和村莊裡的人混在一起,他總是穿著牛仔背心,有一天我們聊起了音樂。我注意到他也聽重金屬音樂,於是我們就更常見面了。就在那時萌生了和Tommy一起做音樂的想法。Güggel的鼓打得不太好,有時也不來練團,這時Tommy就變成了鼓手。Tommy非常想玩重金屬的樂團屬,他比Güggel更有動力,所以我們就把他拉了進來。"
5.當你們以Knight of Demon的名義和Tommy一起創作音樂時,樂團初期還有另一位主唱Ulf Kühne。
Mike : "沒錯。我們有Ulf當主唱,但沒有貝斯手。那時候我們家附近的Disco每週都會辦活動,它更像是一個聚會場所,每週六都會有現場演奏,也會舉辦派對。我們在那裡見過Schmier幾次,他留著長髮,穿著牛仔背心。有一天,我們開始和他聊天,問他是否有興趣加入我們的樂團,擔任貝斯手。他說他不會彈樂器,但這不成問題。我們只是想嘗試一下。 Schmier買了一把貝斯,我教了他一些基本的riff,很快就開始奏效了。一開始,我們主要翻唱歌曲,例如"Doctor Doctor"(UFO)、"Smoke On The Water(Deep Purple)和"Wheels Of Steel"(Saxon)。不過,我也創作了一些自己的riff。有一天,我在一個燒烤派對上和Ulf發生了爭執,後來爭吵發展成了肢體衝突,我真的不想發生這種事。樂團裡的其他人都覺得他是個廢物。他總是喋喋不休,把大家都惹毛了。所以大約六個月後我就把他踢出去了,Schmier接手了樂團。"
6.在金百(Metal Archives)網站上說Ulf被踢出樂團是因為你和他為了女生吵了一架。是這樣嗎?
Mike : "不,那完全是胡扯。"
7. 當你們三個人最終聚在一起時。Schmier、Tommy,還有你,顯然你們的音樂在短短幾週內就從Iron maiden風格轉變為更受Venom啟發的風格。
Mike : "是的,可以這麼說。當時,讓我從Status Quo轉向更重金屬風格的專輯之一是 Judas Priest的"Unleashed in the East"。Jaguar 也是一個速度比其他所有樂團都快的樂團,我也想效仿他們。我17歲左右的時候,這些樂團都剛剛嶄露頭角。"
8. 你從一開始就認真對待Destruction樂團嗎? 你覺得樂團一開始更像是一種愛好,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想要實現?
Mike : "與其說是目標,不如說是夢想……夢想著能成為搖滾明星。所以我也是刻苦練琴。當時我開始了學徒生涯,機械鎖學徒,我也完成了學業,但我對它沒那麼感興趣。我參加了考試,但成績不太好。我沒有為了工作而學,而是更喜歡彈吉他(笑)。我參加了考試,但成績不太好。我沒有為了工作而學習,而是更喜歡彈吉他(笑)。我的老師不喜歡這樣,但我還是堅持了下來。"
9.你會說你是樂團剛成立時的背後創作力嗎?
Mike : "所有音樂一直都是我寫的,一開始到現在,所有riff都是我寫的,我甚至寫了很多歌詞。Schmier在《Eternal Devastation》裡添加了一些內容,但大部分素材都是我創作的。當我的創作轉向更重金屬風格時,Tommy 和 Schmier 完全同意,他們也想朝著同一個方向發展。 Tommy總是能製作出更重金屬風格的專輯。當第一張專輯發行時,感覺有些"邪惡",我們想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快速而重金屬!一開始,我們三個人很難找到一間練團室,所以我們只能在任何可以練團的地方練,我們甚至去Schmier住的村子的村長家裡練團,直到鄰居開始抱怨(笑)。後來,我們終於在瑞士邊境找到了一間練團室,每週排練3次。當時我們非常努力地提升樂團水準。"
10.你們在德國西南部弗萊堡附近城市施陶芬的一間小錄音室錄製了《Bestial Invasion of Hell》的demo。對於一個成立僅一年多的樂團來說,Destruction聽起來相當精妙。如果你仔細聽demo中的歌曲和你們的音樂造詣,再與Tormentor(Kreator)、Sodom和Tankard在大約同一時期發行的第一張demo作品進行比較,你們是最有技巧的樂團。
Mike : "謝謝(笑)!這對我來說很難評論。我當時的想法就是那樣,而且我覺得聽起來不錯。我必須承認,我也留意過其他樂隊的作品,尤其是經典金屬樂圖。我吸收了他們的影響,但只是做了一些改動,主要是彈得更快一些。我對和聲之類的一無所知。我想我對旋律的鑑賞能力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11. 《Bestial Invasion of Hell》收錄了六首歌曲:"Mad Butcher"、"Total Desaster"、"Antichrist"、"Front Beast"、"Satan's Vengeance"和"Tormentor"。如果你把demo版本和後來錄音室發行的版本對比一下,你會發現歌曲幾乎沒有變化。
Mike : "沒錯,基本上一樣,我們沒刻意改歌。我們只用了一天就錄製《Bestial Invasion of Hell》並混音了。錄音室是一棟房子裡的地下室,連接著停在房子前面的一輛移動錄音車。錄製第一張迷你專輯的時候,時間稍微充裕一些,但也沒那麼多。我記得錄製《Sentence of Death》的時候,我每天大概要彈10個小時。錄製《Bestial Invasion of Hell》的時候,我們早上10點左右進錄音室就開始彈了。我們什麼都不懂,我們架設設備,彈我們的歌,直到覺得沒問題為止,晚上混音。我們當時還很年輕,錢也不多,所以必須快速作完。"
12. 錄完音後,《Bestial Invasion of Hell》在1984年6月發行。第一次以如此美妙的方式聆聽自己的音樂,感覺一定很奇妙。
Mike : "確實如此!施陶芬錄音室裡那兩位30出頭的傢伙真的幫了我們很多。他們看我們完全是菜鳥,但不知怎麼的,他們被我們的音樂打動,尊敬我們。他們還問我們是不是在找唱片公司,我覺得他們認識一些小唱片公司,我沒想到會這樣。Demo完成後,Tommy立刻開始把錄音帶寄出去,他做了大量的宣傳,確保每個人都知道我們錄了Demo。 Tommy在美國有一些筆友,像是Hirax樂團的Katon W. de Pena,他們互相交換Demo。Katon很喜歡我們的Demo,並把它拷貝寄給了美國各地。《Bestial Invasion of Hell》在地下音樂圈反應很好,人們追求更重的東西。"
13. 《Bestial Invasion of Hell》有兩個版本,封面設計也各不相同。一個版本是骷髏頭下方倒置的十字架,另一個版本是骷髏頭下方五角星。第一個版本的圖是誰做的?
Mike : "那是Jörg Schopferer做的,他是我們的朋友。我不敢說它看起來有多棒,但就其用途而言,已經足夠好了(笑)。最重要的是,我們的錄音帶有封面了。"
14.第二個版本的demo裡提到了一個地址,那是Frank Stöver的地址,他後來成為了你們的經紀人。當時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終於走上軌道了?
Mike : "沒有。一開始,我非常害怕舞台,我站著舞台上都在發抖。我聽不見其他人在做什麼,我總是覺得自己彈錯很多,事情進展不順利。然而,這種感覺逐漸消退了,我在舞台上越來越放鬆,彈得也更好了。在簽下唱片合約之前,我們幾乎沒有演出過。我們仍然需要學習一切,學習如何做好每一件事。作為一個樂團,我們逐漸進步,並繼續前進。"
15. 關於1984年9月23日在法蘭克福-辛德林根舉行的那場著名的"Black metal night"(黑金屬之夜),人們談論和撰寫了很多文章。 Tankard和Sodom當晚演出,Venom也計劃到場簽名。那天晚上,你們還使用 Sodom 的設備表演了幾首歌曲, Sodom 和 Destruction在當晚都簽了唱片合約。
Mike : "我們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而且我們的音樂對金屬樂迷來說太重了。然而,那天晚上的觀眾其中很多是來自Venom's Legions俱樂部,由Venom粉絲所組成的,他們都非常喜歡我們的歌,這讓我們非常受鼓舞。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重金屬,就是我們在玩的(笑)。 那天晚上,SteamHammer廠牌的老闆 Manfred Schütz也在場,並在當晚晚些時候向我們提供了唱片合約。我們沒有立即簽約,我們請求了幾天時間考慮。我們當時一直在嘗試與 Noise Records 簽約,但收到了 Noise Records 老闆 Karl Ulrich Walterbach 的拒絕信,說他們不想和任何龐克樂團簽約。當時我們非常生氣,我們玩的又不是龐克,我們玩的是金屬(笑)! "
16. Destruction的首場演唱會是在1984年12月1日於 Altenessen的一間青年俱樂部舉行的。如果我們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 Iron Angel 和 Sodom 樂團幫你們開場。你們可以在 YouTube 上找到那場演出的錄音。最讓我們印象深刻的是,你們當晚唱了"The Ritual"、"Death Trap"和"Black Death等歌曲。顯然,你首張專輯《Infernal Overkill》的所有歌曲素材當時都已經完成了。
Mike : "沒錯。Manfred 想先發一張EP,看看金屬樂迷們會怎麼看。如果行得通,我們就可以錄製專輯了。我們只是挑選了幾首適合EP的歌,剩下的都留到以後錄製首張專輯的時候用。當時demo裡的"Anti Christ和"Tormentor"也留到首張專輯裡用。"Tormentor"的歌詞是我寫的,當時我的英文不好,所以就把歌名寫成"Tormentor"(笑)。當時我並不知道Slayer也有一首歌叫"Tormentor"。我們的歌在Slayer的首張專輯《Show No Mercy》發行前就已經寫好了。他們也有一首歌叫"Tormentor",只是巧合而已。"
17. 迷你專輯《Sentence of Death》於1984年9月在柏林Caet Studio錄音室花了五天時間錄製並混音完成,並於1984年11月發行。第一次在真正的錄音室錄音一定很特別。
Mike : "是的。當時我們租了一輛小貨車,一路開過東德,那真是一次冒險,當時的柏林圍牆還矗立著。柏林這座城市當然比我們之前的城市大得多。我們當時是一群第一次來到大城市的孩子。專輯製作人Wolfgang Eichholz,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們的音樂,我們開始彈的時候,他就坐下來搖搖頭,說了句:"這是什麼鬼噪音?"之類的話。他出去了一會兒,就再也沒回來了。這時,我們的錄音師Horst Müller接手了這項工作。Horst是一個非常冷靜、寬容、友善的人,給了我們很多幫助。他是個癮君子,錄音期間用煙斗抽了很多大麻。儘管如此,他還是把工作做得很好。Horst後來也和Celtic Frost、Kreator和Running Wild等樂團合作,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
18. 迷你專輯裡收錄了兩首新歌"Black Mass"和"Devil's Soldiers",以及三首重新錄製的demo"Mad Butcher"、"Total Desaster"和"Satan's Vengeance"。這兩首新歌是迷你專輯中最弱的歌曲,是不是你們倉促趕出來的歌?
Mike : "我真的說不出來,我已經記不清所有細節了。不過,我不會說我們當時壓力很大之類的,我們是有足夠的時間錄製迷你專輯。"
19. Destruction第一個樂團logo究竟是誰設計的? 它至今仍出現在迷你專輯裡,形狀像一面旗幟。
Mike : "是我們唱片公司的設計師想出來的。他們建議把樂團的名字放在專輯封面上,我們覺得沒問題。"
20. 《Sentence of Death》封面上的樂團照片在當時相當極端。現在看到那張照片,你會有什麼感想?
Mike : " 狂野的日子(笑)!我們當時只想脫穎而出。Motörhead的"Ace of Spades"專輯封面,他們站在沙漠上帶著子彈腰帶的樣子讓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們也想那樣做,但是把它提昇到另一個層次。我們來自一個非常保守的地方,當時我們確實很引人注目,但我們不在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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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tence of Death》歐版 |
21. 為什麼Metal Blade發行的美版《Sentence Of Death》封面跟歐版的不一樣?
Mike : "因為美國人沒品味(笑)。說真的,我不知道。我認為Metal Blade看過我們當時拍攝的所有照片,他們更喜歡那張有墳墓和塑料頭骨的照片,我們完全沒有參與他們的決策,我絕對更喜歡歐洲版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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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tence of Death》美版 |
22. 《Sentence Of Death》發行幾個月後,你們就回到柏林錄音室錄製首張專輯《Infernal Overkill》。這張專輯一直是我個人最愛的Destruction專輯。仔細看專輯裡的歌曲,你會發現沒有一首不好聽的,它們都是熱門歌曲。
Mike : "非常感謝(笑)。我只是寫了那些歌,聽了樂團其他團員的評價,希望他們也會喜歡。"
23. "The Ritual"依然是我們的最愛之一。歌曲後半段的整段樂器solo,一段接一段的riff,簡直精彩絕倫。
Mike : "謝謝!我只是運氣好,因為我只是彈了一些腦子裡浮現的旋律而已。我只是希望大家會喜歡。"
24. 你太謙虛了,你絕對是最被低估的鞭金吉他手之一。
Mike : "我無法說什麼,很多人跟我說我的riff很複雜,但我一直覺得我做得還不錯。作為一位SOLO吉他手,我不會說自己有多優秀,我一直是即興發揮,也聽了很多其他樂團的作品,像Metallica、Exodus和Testament這樣的樂團對我影響很大。James Hetfield發明了這種riff, Gary Holt 也很棒。當我聽到那些美國樂團的音樂時,我渴望自己成為更好的吉他手。有趣的是這些年來,不少美國樂團都來找我,說我啟發了他們(笑),是反過來。"
25. "Thrash Attack"這首歌是獻Milan Ghosh,他是誰?
Mike : "他是加拿大人,他來瑞士的巴塞爾探望母親。當時他正在度假,我們在唱片行認識了他。他人很好。我們以前從未見過加拿大人。我們相處得很好,所以當我們在柏林錄音室錄製專輯時,他陪我們待了大約兩天。他很酷,所以我們把這首歌獻給了他。"
26. 《Infernal Overkill》是你們發行的第一張有樂團logo的專輯,樂團至今仍在使用這個logo。據我們所知,你們在《Infernal Overkill》中使用的logo是由當時在同人誌中為Destruction做專題報導的人設計的。
Mike : "Tommy 在美國有個筆友,他設計了一個Destruction的logo,角度比較奇怪。我很喜歡這個點子,所以稍微修改了一下,最終確定了它,讓它呈現出一種 3D 效果。我們把它寄給了唱片公司,他們從那時起就用上了。基本的想法來自那個美國人,但我後來修改了它。"
27. 《Infernal Overkill》於1985年5月發行。同月,你們與Celtic Frost一起參與了一個瑞士的電視節目。
Mike : "那真是一次冒險。我們必須唱兩首歌,這在以前從未做過的情況下感覺很不可思議。我記得當時現場有很多燈,所有重要的人,比如導演,都在指示我們應該站在哪裡,做什麼。觀眾席上有不少人完全瘋了,如同影片上看得的。我們樂團能上電視,這真是太酷了。瑞士電視台當天安排了一整套節目,計劃稍後播出。不幸的是,就在他們計劃播出的5月29日當天,比利時發生了海瑟爾球場慘劇,造成大批人死亡(布魯塞爾伊萊瑟爾體育場的海瑟爾慘案是比利時足球史上最大的災難之一。在利物浦對尤文圖斯的歐洲盃決賽前,利物浦球迷衝進尤文圖斯球迷聚集的區域,引發騷亂,造成39人死亡,約400人受傷 - 來自瑞士報導)。我們當時都坐在電視機前等著播出,但播出在最後一刻被取消了。這真是太不幸了。一開始我們擔心表演根本不會播了,結果只是延後了幾天而已。顯然,當這種災難發生時,你不能隨便轉播一場金屬演出。"
28. 1985年6月,你們在德國進行了一次小型巡迴,幫Slayer開場。之後,你們參加了在不倫瑞克舉辦行的一場露天音樂節,並擔任壓軸。
Mike : "我們和Slayer樂團一起演出了大約十場。我們連續演出了十天,每天都在進步。我們有人負責混音台,還有人負責監聽。我終於能聽清自己在彈什麼,其他人在彈什麼了。就在那時,我終於擺脫了舞台恐懼。"
29. 據Slayer那次巡迴的司機André Verhuysen說,在德國的那些演出都辦在一些規模較小的俱樂部裡。每晚大概只有200~300人到場,人數不算多。你會不會覺得,你們和Slayer的音樂對當時的大部份金屬樂迷來說還是太極端了?
Mike : "可能吧。那場演出絕對很特別,而且相當震撼。300名觀眾,在如今看來可能不算多,但像Slayer和Destruction那樣極端的鞭金在當時仍然很特別。幾年後,整個流派才開始發展,越來越多人喜歡上了它。我覺得在1985年,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有這種音樂。"
30. 1985年11月10日,你們在比利時阿爾斯特舉辦的音樂節擔任壓軸。當天演出的其他樂團還有Warrant、Cyclone、Bad Lizard、W. Warrior和Westfalen。如果我們沒記錯的話,那是你們第一次在國外演出。
Mike : "我想應該是。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喝了非常多的比利時啤酒(笑)。幾週後,我們去了加拿大,在蒙特婁參加了World War III音樂節,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這讓整個過程更加特別。World War III音樂節多年來一直邪典代表,它辦在一個大型冰球場館,那天我們的音場很糟糕,我記得我因此又一次出現了嚴重的舞台恐懼症,但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們在那裡待了幾天,到處走走,欣賞那些高樓大廈,感覺很棒。我們和參加音樂節的其他樂團也相處得很好。我們認識了一個來自蒙特婁的樂團,並去他們的練團室拜訪他們。 Possessed、Nasty Savage 和 Voivod 都很棒。和 Celtic Frost 合作時,我們之間總是會有一些摩擦,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想說 1985 年對樂團來說是豐收的一年,我們被Metal Hammer選為"年度最佳新團",這也很酷。同樣令人欣慰的是,我的父母和我們認識的當地人終於開始尊重我們樂團了。在我們那邊,幾乎沒有人喜歡我們的音樂,當我父母得知我們要去加拿大時,他們改變了想法,他們開始接受並理解我所做的事情,並表現出尊重。"
31. Destruction 的第二張專輯《Eternal Devastation》於 1986 年 4 月在德國Studio Hilpoltstein工作室錄製並混音,由 Manfred Neuner 製作。 《Eternal Devastation》收錄了七首新歌,當時創作新歌素材是否很困難?
Mike : "其實沒有。錄音過程還算順利,我們練團了很多次。Tommy 在錄音開始前就決定離開樂團,但他仍然想和樂團一起完成錄音,幫我們一把。只有這一點讓《Eternal Devastation》的錄製過程變得有些艱難和傷感。我們當時甚至還流過幾次眼淚,我和Tommy一直相處得很好,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另一方面,Tommy也意識到自己不夠優秀,無法帶領樂團更上一層樓。經紀人來錄音室的時候,我覺得除了鼓的部分,其他都很好。他想讓我們重新錄製,但我們拒絕了。音樂不是用節拍器錄製的,而是全部一起錄製的。如果我們想重新錄製,我們還得重新錄製貝斯和吉他部分,而我們沒有時間這麼做。 Tommy 的父親也認為他必須找到一份"真正"的工作,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當你需要巡迴幾週時,你不能把巡迴和工作混在一起,因為你必須全程在場。 Tommy 是一位才華洋溢的音樂人,我覺得如果他再多練習一下,他就能成功了。"
32. 《Eternal Devastation》發行於1986年8月。 1986年9月,你們和Rage以及Kreator一起進行了巡迴,也就是著名的"Hell Comes To Your Town"巡迴。當時你們在德國、荷蘭和比利時演出,Sodom的鼓手Chris Witchhunter在那次巡迴中取代了Tommy擔任鼓手。
Mike : "沒錯,那次巡迴相當混亂。Chris很難熟悉歌曲的結構,他節奏很緊湊,能把握節奏,但就是記不住歌曲的結構。他事先練了很多次,練團也總是喝得酩酊大醉,他整天只想吃吃喝喝,有幾場演出他犯了很多錯。身為音樂人,你必須要有一定程度的自律,否則就無法完成。另一方面,Chris願意幫我們,這真是太棒了。
33. 你們那場巡迴演出讓Harry擔任第二吉他手。 Harry更像是solo吉他手,而不是節奏吉他手。
Mike : "沒錯。Harry 也是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長大的。當時他在一個叫Razor's Edge 的樂團中彈,我們注意到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solo吉他手,他非常喜歡經典金屬樂,比如 Michael Schenker 的作品。所以當我們邀請他加入我們時,他一開始很驚訝。Harry加入樂團的時候,我們在他母親家練團,他們家有個很大的地下室,那個空間真的很棒。 Harry也認識Olly,Olly也想加入樂團。一切都進展得很快。"
34. EP《Mad Butcher》是你們四人首次發行的專輯。你們覺得這張EP是樂團的一個新起點嗎?
Mike :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我們換了一位吉他手和一位新鼓手,陣容變動很大。Olly 是一位技藝精湛的鼓手,知道自己該做什麼。Harry 懂樂理,能讀譜等等。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大進步,樂團整體氛圍很好,我們非常有創造力,演出場次也越來越多。當你發現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時,你也會更享受它。"
35. EP《Mad Butcher》收錄了你們首次錄製的翻唱作品。起初你們想翻唱Tygers Of Pan Tang的歌曲,但最後選擇翻唱了Plasmatics樂團的"The Damned"。
Mike : "我想是Schmier建議我試試那首歌。Plasmatics是一個很酷的樂團,他們被認為是一個龐克樂團,但我認為他們也受到了不少金屬樂的影響。我們只是想嘗試一下,結果還不錯。"
36. 你有見看過他們的主唱Wendy O. William嗎?
Mike : "很遺憾,沒有。我想如果我當時見到她,我可能會害羞得不敢上前和她說話。我太尊重樂團了,所以不敢那樣做,我一直都有點內向。"
37. "Mad Butcher"幾乎一直是Destruction必唱歌曲。你覺得在你的職業生涯中,哪首歌曲現場彈過最多次…"Mad Butcher"、"Bestial Invasion"還是"Curse The Gods"?
Mike : "可能是"Mad Butcher",因為這首歌比較久。"
38. 沒錯。Destruction現場彈過"Mad Butcher"約460次,"Curse The Gods"454次,"Bestial Invasion" 440次。
Mike : "這些歌曲都是必唱的,有時候我們會試著省略其中一首,但很快就會有人問我們為什麼不唱它。彈這些歌曲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問題,它們都是很棒的歌,你只需要帶著激情彈它。我一直把彈這些歌曲視為一種挑戰,這正是它保持趣味性的原因。"
39. 為了宣傳《Mad Butcher》,你們於1987年6月8日在荷蘭愛因荷芬的Dynamo Open Air音樂節上演出。當天演出的其他樂團包括Testament、Vengeance、Mad Max、Atomkraft和Stryper。
Mike : "那天我遇到的第一個人是Testament的Chuck Billy,他走過來跟我說:"嘿,Destruction的Mike!" 我很驚訝他居然認得我。那天我們和樂團其他團員玩得很開心。我至今還記得Stryper樂團的演出,他們的服裝像蜜蜂一樣(笑)。他們是一個基督教樂團,那天表演試圖傳播他們的訊息。他們是邊緣人,觀眾對他們的評價並不高。"
40. 下一張專輯《Release From Agony》於稍後的1987年9月在明斯特錄製並混錄。這張專輯再次由Kalle Trapp製作。
Mike : "我們對《Mad Butcher》的音色非常滿意,所以決定回到同一個錄音室。問題是Kalle Trapp有一台全新的混音台,它看起來就像一艘太空船,像一台巨型裝置。Kalle 還沒弄清楚該如何操作和使用它,我記得我們對最終的效果非常不滿意。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張專輯聽起來這麼奇怪。動態消失了,歌曲聽起來有點過於壓縮。我不知道當時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Kalle 後來承認,當時肯定出了點問題。我們也在那張專輯裡經歷了一些。當一個樂團重複表演時,這其實並不是什麼挑戰。我會說《Release From Agony》是Destruction發行的第一張略顯瑕疵的專輯。 Schmier 認為有些素材有點過於複雜。但美國人真的很喜歡《Release From Agony》,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41.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在主題曲當中,你可以聽到 Mille 和 Ventor(Kreator)的合音。
Mike : "沒錯。我們在錄音室的時候他們來找我們,所以我們做了一個相當即興的錄音,他們錄了一些人聲,那感覺很酷(笑)。"
42. 《Release From Agony》的封面由 Joachim Luetke 創作,這幅畫真的非常出色。Joachim 後來幫 Sopor Aeternus、Dimmu Borgir、Kreator、Arch Enemy、Mekong Delta 等眾多樂團合作過,但如果我們沒記錯的話,《Release From Agony》是他幫金屬樂團創作的第一張作品。
Mike : "我也這麼認為。Joachim和Schmier來自同一個村莊,Istein。後來他搬到了維也納,去在那裡念書,我從未見過他。Schmier當時聯繫了他,問他是否想幫我們畫封面,他就答應了。我們第一次看到他的畫時,我們簡直被迷住了。我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非常激動,我非常喜歡這種恐怖/奇幻題材。後來我們問他,這些想法是從哪裡來的……眼睛裡插著針、手上長著眼睛……他跟我們說,他看過一則關於二戰期間服役的德國黨衛軍軍官Joseph Mengele的新聞,那則新聞讓他萌生了把眼睛放在手上,然後把這些想法拼湊起來。"
43. 《Release From Agony》發行後,你們於1987年11月和12月與Motörhead和King Diamond一起在歐洲巡迴演出。 1988年3月,你再次與Motörhead一起巡迴,這次由Girlschool伴隨。
Mike : "那次巡迴我和Lemmy沒怎麼說話,我對他很尊敬。他們兩位吉他手的情況就不一樣了,Würzel和Phil Campbell總是覺得無聊,因為Lemmy只顧著看書,想安靜地待著。Würzel和Phil總是會來我們巴士上開派對(笑),我和他們的聯繫比較多。Lemmy對我來說就像神一樣。我不想打擾他。
44. 1989年2月和3月,你們在英國巡迴,幫Celtic Frost做暖場嘉賓。他們在六個月前發行了專輯《Cold Lake》。
Mike : "那次巡演真的很奇怪。我們也完全不明白Tom G. Warrior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穿著奇怪的夾克,樂團整體形象徹底改變了。我甚至不會覺得他們的新專輯《Cold Lake》有多糟糕,我喜歡那張專輯,但他們穿的那些衣服....Celtic Frost在那次巡迴中樂迷反應不太好,很多人的想法跟我一樣。"
45. 1989年4月至6月,你和Cro-Mags樂團在美國進行了為期兩個半月的巡迴演出。許多歐洲樂團都夢想著在美國巡迴演出。然而,許多人忘了,那裡的條件並不是像歐洲這裡那麼好。
Mike : "回想起來,我們好像一直都在開車。你要坐在一輛小廂型車裡一整天,不能躺下,也不能舒展身體,我們的車裡擠滿了人,我們每天都要開很長的路。那次巡迴當然很有趣,但不停的開車真的很累。我們訂了旅館,但沒辦法睡那麼久,因為第二天總是要開車去下一個城市。這並不容易,但我們還年輕,所以就繼續前進吧。那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並意識到美國這麼大,以及不同城市之間差異巨大。在好萊塢,你會覺得那裡的一切都很棒。然而,當你穿梭於貧困人口聚居的城市,又在一家糟糕的俱樂部演出時,你很快就會對這個"美麗新世界"失去興趣。那次巡迴我們演出的很多場子通常都是在髒亂差的地方。總而言之,還算可以,因為 Cro-Mags 樂團沒有在最糟糕的場地演出,但仍然非常艱難。有趣的是,巡迴結束後,經紀人聯絡我們,說如果我們願意,可以不用飛回國,因為如果我們願意的話,可以和Exodus樂團一起進行新的美國巡迴演出。我當時就說:"不用了,謝謝,我想回家!"(笑)。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在美國連續巡迴三年。"
46. 1990年初,你們開始創作新作品。從你的角度來看,當時樂團的整體氛圍是怎麼樣的?
Mike : "情況不太好。我們壓力很大,唱片公司希望我們盡快完成專輯。Schmier 和一位來自加拿大的女生交往了好幾年,後來分手了,一切都湊在一起,但這並沒有真正改善樂團的氛圍。我寫了幾首新歌和一堆riff,但 Schmier 不太喜歡。在慕尼黑Union工作室的時候,經紀人催促我們快點,我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我得彈我的riff,還要示範新歌給Schmier聽,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但就是沒能做好。所以我們休息了一段時間,過了一會兒,事情突然爆發了,我們決定把Schmier踢掉然後繼續樂團。"
47. 當時,當你邀請到Poltergeist樂團的André Grieder擔任主唱時,你是否覺得一切都會順利?
Mike : "我們覺得André是一位非常優秀的主唱,他能唱出非常優美的旋律,同時也知道如何要有侵略性。他在Poltergeist樂團的表現非常出色,所以我們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就直接邀請了他。我覺得他非常合適。一開始,André 也同意在專輯錄製結束後繼續留在樂團。然而,他們的吉他手說如果 André 離開,他們就要結束 Poltergeist 樂團,所以 André 最後決定留在樂團。
48. Christian Engler 在《Cracked Brain》專輯中彈貝斯,他是你的朋友嗎?
Mike : "他是Olly的朋友,他們很熟,我在街上見過他幾次,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他會彈古典吉他和木吉他,後來改彈貝斯。Harry和我在專輯裡也彈了很多貝斯,但我記不清是誰在哪首歌裡彈了哪個部分了。"
49. 翻看《Cracked Brain》背面的樂團照片,只能看到Harry、Olly和你。 André和Christian一開始好像只是樂團的非正式團員?
Mike : "我們想先嘗試一下。如果André留在樂團,我們可能會把他安排進去。我不記得從錄製到發行專輯之間隔了多久,當他跟我們說他不會繼續留在樂團時,我想我們就決定不把他的照片放上去了。"
50. 《Cracked Brain》的歌聽起來依然非常專業
Mike : "身為德國人,我一直很敬佩美國樂團,我覺得他們的聲音都很棒。我在創作那張專輯的時候,完全是以他們為創作的對象。我也不覺得《Cracked Brain》裡的歌聽起來有多複雜。當然,每個人的看法不同,但我非常用心,確保歌曲的風格簡潔明了。"
51. Andreas Marschall 的封面設計也非常棒
Mike : "我也真的覺得很棒!你可以看到這幅作品的概念……散發著靈氣的水管,是我的想法。那個坐在木櫃上的傢伙,是Andreas的想法。當我們第一次看到他完成的時候,我們都覺得它太驚豔了,裡面有太多的小細節值得我們去發現。"
52. 《Cracked Brain》發行於1990年6月。這張專輯發行後,仍受到金屬樂迷的愛戴嗎?
Mike : "我們原本要和Artillery樂團的主唱Flemming Rönsdorf練團,但沒能成功,因為原定於1991年1月進行的歐洲巡迴未能成行。接下來的幾年裡,我們繼續創作Destruction的音樂,但外界已經很少聽到我們的消息了,金屬樂幾乎消失。許多Grunge樂團和電音紛紛湧現。我喜歡Soundgarden,我覺得他們有一位很棒的主唱Chris Cornell。我還開始聽King's X、Galactic Cowboys以及Watchtower和Fates Warning等較前衛的樂團。"
53. 如果你聽過 1994 年至 1998 年間發行的EP《Destruction》和專輯《The Least successful Human Cannonball》,你覺得這兩張專輯裡的歌曲素材效果好嗎?
Mike : "是的,我會這麼說。當然,你必須帶著不同的期待去對待這些新作品。顯然,你不能把它們和我們80年代的作品相提並論,我不喜歡重複表演。作為一位音樂人,我不想感到無聊,我盡量避免這種情況。我當時冒了風險,嘗試了新的東西。很多人總是想聽同樣的東西。當你創作出一些他們不習慣或意料之外的作品時,就會抱怨它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是對的,但那不是我們的本意(笑)。我常常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對此有意見。我的意思是,我們又不是突然唱起了民歌或裝腔作勢的作品。"
54. 你們發行EP和專輯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離開樂團後還能重新振作?
Mike : "你總是希望如此。不過,就像我說的,90年代對金屬樂來說可不是個好時代。我們的唱片公司不喜歡我們的新作品。我們當時就說:"如果你們不喜歡我們的作品,就讓我們走吧,這樣我們就可以去別處找新的唱片合約了!" 然而,他們也不想這樣,所以我們只好上法院。那是一個非常令人不快且複雜的情況。"
55. 在發行EP《Destruction》和專輯《The Least successful Human Cannonball》期間,你靠什麼維生?
Mike : "我做過各種各樣的爛工作。我在汽車廠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又做過舞台工作人員。"
56. 1995年,你們在捷克、德國和荷蘭舉辦了11場演出。當時距離你在Destruction演出已經過了六年,所以那一年對你來說一定很特別。
Mike : "那次巡迴還是相當成功的,還是有人來看我們樂團的,捷克的演出非常精彩,那次巡迴我們幾乎都唱新歌。由於EP和專輯都是限量發行,所以熟悉新歌的人並不多,有人說他們更喜歡我們的老歌,但也有人說他們不喜歡。我一直覺得觀眾似乎仍然喜歡我們,所以我很享受那些演出。1998年,我們在美國以這個陣容進行了最後一次演出,結果簡直是一場災難。我想說,那天技術方面也該受到指責。我們沒能帶樂器來,主辦方跟我們說到了美國後,可以租到所有需要的樂器。最後,我們租到的器材非常便宜,品質很差,還租借了擴大機和線材。不幸的是,我們甚至沒有吉他調音器。我們上台的時候,所有樂器的調音都不一樣,聽起來糟透了。"
57. 1998年,你和Schmier坐下來談,重組的想法就此萌生。
Mike : "有一天Schmier打電話給我,說他收到了一份邀請,Destruction受邀於1999年的Wacken Open Air音樂節演出,當他跟我說演出金額時,我們簡直無法拒絕。我們原本計劃只演出2~3場,但後來我意識到我們得做一張新專輯,我們很快就創作出了幾首新歌,氣氛很好。1999年1月,我們先在希臘塞薩洛尼基演出,看看新鼓手Sven Vormann配合的如何,我習慣了Harry在我旁邊登台,所以一開始有點害怕,但結果出奇地好。之後我們參加了德國的Mind Over Matter和Bang Your Head兩場音樂節,然後又在1999年8月參加了Wacken Open Air音樂節。"
58. 我們從未看過Destruction在80年代的現場演出,聽到Destruction要在Wacken Open Air音樂節演出時,我們興奮極了。演出當天,我們特意站到了前排,那場演唱會我們至今仍記憶猶新。當你們登台唱"Curse The Gods"的那一刻,那種感覺簡直難以言喻。
Mike : "謝謝(笑)!我記不清所有細節了,但我覺得我們當時的演出非常棒。Sven 也是個很棒的鼓手,我們三個人配合得非常好。"
59. 後來,你在With Full Force音樂節上遇到了Peter Tägtren,據說他曾跪地懇求你在他的錄音室錄你們的新專輯。
Mike : "沒錯(笑)。我覺得這個決定很明智,因為《All Hell Breaks Loose》受到了媒體和觀眾的一致好評。我們有更多的演出機會,很高興看到大家沒有忘記我們。"
60. 在《All Hell Breaks Loose》之後,你又和Destruction樂團錄製了九張專輯。 Destruction如今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受歡迎,也吸引了一群新的、年輕的聽眾。
Mike :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現在人們都帶著孩子來,很高興看到我們已經被第二代金屬樂迷所接觸了。我們和一些非常年輕的樂團一起巡迴,看到他們如此敬仰我們,也挺有意思的。"
61. 1984年,你第一次在Destruction演出,如果你仔細回顧1987-1989年為了宣傳專輯《Release From Agony》巡迴的時期,你會發現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很多事情,而你當時還很年輕。
Mike : "當然!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真的挺短的,只有幾年,但我印象中那段時間很長。很奇怪,年紀越大,時間過得越快。"
62. 當觀察Destruction的其他團員時,你總是顯得沉默寡言,有點內向。這種印象是對的嗎?
Mike : "是的,我會這麼說。我有點孤僻,我不需要很多人在我身邊。如果有人對我好,那當然很好,但我不一定非要參加每個派對。我喜歡下棋,在花園裡幹活。我喜歡和人聊天,但如果談話內容毫無意義,我往往會感到無聊。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越來越選擇平靜。"
63. 你從1982年到2021年一直在Destruction彈奏,差不多40年了。這個樂團在很大程度上定義了你的人生。
Mike : "當然,這段旅程也很精彩。如果有人在演唱會結束後過來跟你說他們很享受,總是讓我很開心。我認識一位來自日本的女生,她告訴我,我們的音樂幫助她度過了艱難的時期。這樣的事情讓你意識到,你所做的對某些人來說意義非凡,我為此感到自豪。"
64. 2021年8月,我們在比利時的Alcatraz音樂節看了Destruction的演出,當時我們很驚訝地發現你沒有在舞台上。不久之後,樂團官方宣布你離團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是什麼讓你決定這麼做的?
Mike : "原因有很多,但我覺得我在樂團的表現已經不那麼好了,所以就這樣吧。玩鞭金對體力要求很高,如果當你上台表演時會渾身酸痛,那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像Destruction這樣的樂團不像Iron Maiden那樣有地位,Iron Maiden演出後,隔天會休息一天,然後搭飛機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我們在南美洲巡迴演出時,巡迴可沒那麼輕鬆,你必須表演到很晚,演出結束後在旅館稍作休息,恢復精神,然後馬上前往下一個城市,你沒有時間好好睡一覺,對這一些有點累了。"
65. 回顧在Destruction樂團的職業生涯,你最引以為傲的作品是什麼?
Mike : "真的很難說,這很難。我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自豪。看到樂團這些年來的發展真是太棒了。我們做的每張專輯都不一樣。"
66. 離開樂團後,你還在玩音樂嗎?
Mike : "是的,我還會在家裡彈琴,有時候也會和幾個朋友一起即興演奏。有時候我也會教吉他。"
67. 你對現在的生活以及最終的結果感到滿意嗎?
Mike :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我從來都不是個快樂的人,從來都不是,我也相信這多少是先天的。我覺得"快樂"這個詞很難理解,一直讓我有點惱火的是人類本身(笑)。看看世界各地發生的事情……如果一切能更平靜、更有趣一些,會更容易感到快樂。我覺得人生本身就有點悲傷,這聽起來可能有點令人沮喪,但事實並非如此。我現在正在努力學習繪畫,我會畫畫,但想畫好真的很難,我想畫所有我想畫的東西。當你57歲了還想成為達文西,這聽起來可能有點奇怪。我父親年輕時畫過很多漂亮的水彩畫。我想說我也有點天賦,我還沒有完全滿足,但我已經進步很多了。這就是我現在喜歡用來打發時間的方式(笑)。"
-原採訪者:Steven Willems 於2022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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